婆婆，舍不得你走。。。

独孤昊坤

婆婆，我再也吃不到你为我包的粽子；再也吃不到你为我煮的茶叶蛋；再也听不到你憨憨的笑声；再也看不到你淳朴的身影。。。


    2010年过完春节，我和老公各自忙着上班，突然接到老家打来的电话，说婆婆生病了，去医院检查诊断情况不容乐观。因为在学校上班，刚上班那会也是学生回校的日子，比较忙，一时请不出假，于是，老公带着女儿先回了老家。第2天我坐着大巴赶到婆婆家。


    婆婆家在金华兰溪，家里只有老公一个儿子，上面还有2个姐姐。平常家里只有公公、婆婆2个人住，得知婆婆生病，我们三小家全赶了回去。。。从此开始了婆婆的治病生涯……


    老公先带着婆婆去兰溪人民医院做了检查，怕医院的设备跟不上，隔了2天又去了金华的医院，结果2个医院的诊断结果完全不一样。。这下，家里人全乱了，不知该信那家医院的。我因为只让人代了一天的班，待了3天，必须赶回来上班（我上班做一休一的）。在回来的前一晚，我和公公说：要不让妈去我们杭州检查吧，不过结果如何，至少杭州医院的设备肯定比这边好。经过商量，第2天一大早，我们带着婆婆和老公小姐姐、公公朋友的女儿一起回了杭州。（小姑娘在婆婆看病的医院上班，在以后婆婆做检查的日子了，她帮了我们不少的忙，衷心感谢她）去了杭州有名的肿瘤医院做了全面的检查，检查确诊婆婆得了癌症。。。婆婆不相信，说是医生看错病了…………


    在这一年时间里，药物的摧残使婆婆一下子苍老了很多。。。虽然做了化疗之后，病情好了很多，婆婆也回老家休养，隔个半个月、二十天的老公去接来复查，然后配药送回老家。。这样陆陆续续大半年光景，一直状况都还不错。2011年过年前，因为医院的的设备坏了一台，原本想做CT的，怕预约时间和过年撞上，于是决定年后再做，而婆婆一直坚信中药能治好她的病，在医院配了一个月的中药，老公又把婆婆送回了老家；今年的2月，接来婆婆，和医生预约做了CT，结果这一次检查出来肿块增长了。。原本只要做化疗就好，可是婆婆的身体太虚，体质太差，而且一直咳嗽不停，把肺咳伤了，医生建议先把肺养好点再化疗。还帮我们联系了兰溪当地一家医院的医生，说这样就不用来回赶了。。。一直听说得了癌症后，生命就变得越发脆弱，所以一年下来，甚至连我妈都说：是不是医生检查错了？…………可是，怎么可能？随后在兰溪的检查都是有小姑子陪着的，所以我们也没怎么上心。。。


     日子过得很快，一转眼今年的清明节又到了。。就在清明的前几天，老公接到了公公的电话，说婆婆不行了！怎么会怎么会？我一直不相信老公的描述，以为婆婆只是吃不下饭，身体虚；也没请假，又让别人帮着上了一班，凑上清明的假期，和老公带着女儿赶回老家。。回到家下车就跑到婆婆房间，老公小姑姑抹着眼泪说：你们回来了？真的很严重？？看到婆婆躺在床上，左面半边已经风瘫了，而右手却又如不懂事的孩子般使劲的扯着一切她能扯到的东西，大姐说，每次给妈打吊针，都得有人抓着妈的手……虽然只做了婆婆6年的儿媳妇，可是婆婆的淳朴和宽容让我一直都在我的姐妹淘中说婆婆比自己的妈妈好。。

此时的我很心疼，却不想哭，嘴里喊着“妈，我们回来了，依依也回来了”家里人说，婆婆这几天一直神智很模糊，记不得谁是谁了，可是这会儿她却清醒过来，说“芳芳，你回来了啊？依依呢？”婆婆居然在这种情况下还用普通话和我说话！在老公的家乡，有几个像婆婆这样年龄的农村妇女会讲普通话？而婆婆在如此病重的情况却还记得用普通话回答我，其实6年的媳妇，我早已能听懂公公、婆婆的语言、、、女儿还小，只知道这一年奶奶生病经常会来我们杭州看病，看着眼前的奶奶只是叫唤了一声。。。我不哭，因为我相信婆婆还会好起来。

在之后的几天，我照料着全家人的吃，2个姐姐照顾着婆婆的吃和洗。。。不是我不愿意照顾婆婆，只是姐姐们总是抢着先去做。。婆婆在连续挂了几天营养液后人也精神少许，神智也清了。。而我，又到要回杭州上班的日子，走之前拉着婆婆的手说“妈，我先回杭州了，依依也要上学了，你要多吃点东西，这样身体才会好的快，我过几天再来看你”婆婆听后拉着我的手不放，一直说“哦，你要回家了？你要回家了？”我说“我过几天就来看你”婆婆依依不舍的放开了我的手，老公把我和女儿送到龙游火车站，打算坐火车回家，结果没票；又去长途汽车站，结果当天回杭州的车票卖完了；然后又开了一个多小时的车来到兰溪长途车站，却也只买了第2天一早回杭州的票。。。回到杭州后，几乎每晚给老公一个电话询问婆婆的状况，老公都回答老样子。。记得回杭的前一晚和公公说要先带女儿回杭州，让老公留在老家，公公很开明的说“对的，你先把依依带回去，你妈的病对小孩子不好，到时候这边情况有什么不对了，打电话给你，你再过来”很感动公公的话，比老公还说的通，因为回不回杭的问题，和老公争执过。。。


     今天早上和老公通电话，问起婆婆的情况，老公说这2天不怎么好，我问“东西吃的多吗？”老公说“都不太开口了”“那我明天回来吧？”老公说“随你”挂了电话就着手请假，这一次不管如何，都要多点时间陪陪婆婆了。。。


    满心愧疚的写下这些，也不清楚自己究竟想表达什么，只想说“婆婆，舍不得你走，为了我们，你要好好的坚持下去；我们不是说好，如果生第2个孩子，还是一样要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