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丽背后的上海

大姐

没来上海之前，只是从浪漫爱情剧和时尚杂志上窥见过上海的些许物华天宝。考研选报学校那时，也是冲着上海是国际大都市和发展前景广阔这些盛名而下得决心。然而，真正踏上了这块被无数人艳羡的所谓“风水宝地”，却叫我再找寻不到之前的兴奋感与激动之情了。     或许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缘故，我看到的都是底层人的生活状态。我们学校所在地差不多处于市郊区，因而出门撞见天堂中的富者乏善可陈，而多是些“地狱”中的穷人们。我曾做过一阵儿对外汉语的家教，工作对象是一名 韩国籍厨师。我通常是骑单车去，从宝山区的锦秋路上到祁连山路，再拐到铜川路，再拐到大渡河路，然后到金沙江路向左，看到凯旋路向右，最后就到了长宁区的中山公园。这一段路程走过，会有一个令人惊奇的或是感慨的发现。
    祁连山路上，一年四季尘土飞扬，车辆拥挤。什么自行车摩托车公交车小轿车人力车重型卡车应有尽有，遇到没有红绿灯的十字路口，你争我抢见缝插针喇叭齐鸣破口大骂是屡见不鲜。几里路外才设置一两个交通协管员，交警是在事故出现后才露面的。道路两旁的店铺，鳞次栉比横七竖八都是矮房子的打扮。门脸都很简陋，卫生就更别提了。发廊五金店洗车铺小饭馆跟一帮流浪汉一样表情猥琐地聚在一块，身上溅满了泥点子。这个地方很难见到上海人，几乎都是来自五湖四海的打工族。涂脂抹粉的洗头小姐，老实勤快的饼子大哥，满脸横肉的建筑师傅，还有一个身上挎满砍刀整天在街上溜达的卖刀人。杂七杂八的口音与装扮，又像是亲如一家的兄弟姐妹。她们当初应该也是充满理想与抱负来到上海的，在这里安了家落了户，追寻着一个美丽的梦吧。我总是能看到一些放学归来的孩子，在车来车往的路上嬉笑打闹。迎接他们归去的家，就是那些矮小的屋檐。
    再往前行，就会隔一段看到几个兜售色情光盘的中年妇女。她们三三两两的坐在路边，手里拿着一张光盘的封皮，见到骑车来的男人就把封皮晃上两下。她们并不叫卖或者揽客，很休闲的样子，好像聊天跟坐着打发时光才是她们的正业。唯一变换的是，她们会根据上下班的行人来往方向搬到路的另一面去。很值得同情的是，她们身边都会带着孩子。孩子都是四五岁的光景，穿得破破烂烂的，困了就在路边睡，行了就随便捡些地上的东西玩。又让人欣慰的是，妈妈很爱孩子。若不是迫于生计，谁愿意让自己孩子的童年是这个样子呢？
    到了铜川路，情景就大有不同了。车辆不怎么多，经常会见到人力电动三轮车搭载乘客。那种小车后面搭个遮阳篷，只能坐两个人。前面像半截电动自行车，由司机驾驶。乘客一般都是出门购物的居民，看上去还是挺方便的。这一带都是居民区，像个宁静的小县城。只有在临近饭点的时候，这里才热闹起来。卖鱼卖肉买水果买蔬菜的，挤满了大半个马路。熙熙攘攘，讨价还价的，总算能吵出点人味来。

大姐

相同的景象一直延续到金沙江路。外国友人、高级场所开始粉墨登场。上了凯旋路，骑过一座大桥，就宛如瞬间闯入了陶渊明的“桃花源”，一派豁然开朗的感觉。先是一栋摩天大楼直插入云霄，给人一种摇摇欲坠的心理影响。然后，就是车水马龙，灯红酒绿。这里的人才是真正称得上来自五湖四海，个个衣着光鲜，神采飞扬。这些也正是上海对于很多人来说的第一印象或第一想象。然而，色彩缤纷、豪华气派的购物大厦的货物运输区里，却总是看到蹲在不洁的墙脚一脸颓废的小服务生们。他们在老板和客人面前要表现的温文尔雅知书达理，在等待取货的仓库电梯口却像是在老上海里流浪的那个“三毛”，生活的艰辛与迷茫也就在那一刻才显得真实。

    当然，上海还有外滩城隍庙东方明珠塔这些闻名于世的准景点。我只去过外滩跟城隍庙，不知道是不是选得时间不对，到处是人，而且垃圾乱丢。尤其是外滩，除了看见一堆后脑勺，就是地上的污点跟纸屑。那一排西洋风格的老建筑群也已是风烛残年，令人惋惜。

    写这篇文字，说这番话，并没有意在指责什么。每个城市有每个城市的规划，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生活。时代在发展，人类在进步。我看到的想到的也不过是一面之词，大家都在努力为着明天奋斗，这才是最好的注解。

    祝福上海，祝福每一颗拼搏的心！